林夜从未想过，原来自己会喜欢上一个人，一个看起来很怂，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可能是那个傍晚那一颗清凉的薄荷糖亦或是第二日有着茉莉清香的皮带，但又似乎都不是，喜欢是执念，一眼便就足够，其他都是理由。
他也未曾想过，会在十五岁这年，遇到了一个，让他想起时，连呼吸都在痛的人。
商量完第二日的行动，夜色已经很深，苏宁婉拒了他送她回家的说辞，匆忙拦了车，落荒而逃。林夜站在原地看着，他真的觉得女生很麻烦，明明是好意，却总能被女生演绎出一股子的矫揉造作。微微叹了口气，他拐进熟悉的巷口，没有路灯的小巷漆黑一片，偶有月光洒落，依稀可见斑驳的树影。当他走到拐角处，膝盖却触碰到一团柔软，吓了一跳，急忙往后退了几步。那团柔软却一动不动，似乎失去了生命一样。
带着好奇心走近，她抬起了脸，瞬间，他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他住的这个小巷，是这座城市有名的贫民区，地痞流氓数不胜数，一个女孩子大晚上在这里，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思及此，林夜紧紧皱着眉头，慢慢蹲了下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瘦了许多，一头长发杂乱地披着，遮去了大半的脸，微微抬起的脸，只剩下一双大眼睛毫无生气地盯着他，浅淡的月光洒落在她周身，竟然让他有了错觉。
叶小叶微微抬头，眸光清浅，看清他轮廓的那一瞬间，竟然笑了。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居然笑了，虽然笑得极其诡异，可好在还是笑了。林夜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一把拉起了她，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声音很轻地说道：“你还记得这里吗？你曾经在这里救下过一个女孩？初一的时候，也许你不记得了。”见林夜做思考状，她便知道了结果。
“那时候，我老被新同学欺负，他们喜欢把我堵在这里，从我身上把所有钱搜走，而我从来没有反抗过。因为爸爸说，人要善良，要帮助需要帮助的人。直到你出现，我才知道我不是在帮助别人，我是傻，我以为我在做好事呢，只是他们态度不好而已。”说到这，她抬头看了一眼夜空，呢喃道：“月光好亮啊。”
林夜伸手挡住她的眼睛，“亮就不看。”
“我好像错了，错了很久了。善良是愚蠢的人才会干的事，对不对？”她抬头，近乎期盼的眼神望着他。
他见过这样的眼神，是儿时母亲开着豪车、拎着大包小包东西出现在他和父亲拥挤的出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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