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
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之晏歪着身子,听到后头有声音,才把笛子从嘴边移了下来。
“怎么了?”
之晏定眼看着子遇,子遇裹着厚被褥,一副冷的厉害的样子,脚步有些虚浮,之晏上前去扶了他一把。
“你不是身子不好吗?怎么又出来了?”
子遇捂着嘴咳了两下,自己倒是真撑不住了。
之晏按着他的肩膀,劝慰到:“你现在首要的时候,就是好好活着,好好将养身体。”
之晏欲言又止,他还有一句话没说,萧子遇,你得照顾好我大哥,他一心为了你谋取的江山社稷,你该接好了才是。
子遇眼底含笑,眼神迷离,他想问问之晏,可是他开不了口,只能道:“你再吹会罢,再吹一曲。”
笛音幽幽,清雅不已,月华露满庭院,之晏滑下一颗清泪。
好像,有大半年了。
次日。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吐出灿烂的早晨。
此时的天际,已微露出蛋白,云彩赶集似的聚集在天边,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
之晏着了身素净的玄色袍子,在萧府门前,撩袍就跪了下去。
门口的侍卫看了。连忙进去通报,出来的时候脸色都难堪的厉害。
之晏抿了抿嘴,无奈苦笑,身子去跪的挺直。
日落又东升,之晏足足跪了三日。
太阳渐渐升起来了,淡蓝色的天幕,仿佛被舞台上的灯光照亮了,东半边涂上了一摸亮晶晶的朱红色。
萧晔站在门后,透过那条缝能看到在外的之晏,他身子在不停的颤抖,萧晔心里清楚,之晏这三日受了多大的苦,这短短几天,他就晕倒了不下十次。
天渐暖和起来,之晏冻僵的的嘴唇缓缓的挪动着,也说不出话来。
只是叩了三个头。
然后艰难的起身,在他要倒地的一瞬间,萧晔差点就破门而出了。
可是萧晔忍不住,之晏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手肘被蹭出了血。
之晏按了按伤口,抬头望了一眼那沉重的,依旧紧紧扣住的木门,将门上的靖王府三个字念了一遍又一遍。
然后淡漠的转身。
离开。
萧晔顿住脚步,没有动弹,直到那模糊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
有管家走了上来,迟疑到:“听说父母在,不远游,这外出的孩子要出远门之前,都得在堂前跪三天。”
萧晔如遭雷击,恍恍惚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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