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靖王府诗画一样的后花园里，几个人围着石桌坐成一个圈呈沉思状，除了坐的一派端庄的楚道长。
程靖单手握拳置于鼻下，撑着脑袋想了许久，缓缓道：“嗯……我们家真的没有做过法事，唯一一次就是不久前请楚道长……嗯，驱过妖。”他缓慢地把目光移到楚子安身上，眼神坚定。
“那你总该听说过别的权贵家里搞过这些事情吧？”云慎半个身子都趴在桌子上，半张石桌都被他占了去，然后抬起头，眼神突然与坐在对面的阿金相汇聚，二人都怔了一下，然后瞬间转移了视线，在四处乱瞟。
程靖伸直手臂，然后竖起一根手指，道：“我想起来了！两年前董家的老太爷去世了，我前去吊唁，似乎听到下人们说起通灵者，我那时好奇就多问了两句。通灵者并不是任何人办丧事都能请来的，好像要去城西的一个破房子投请愿书，然后由通灵者自主选择来或者不来。”
“这么任性吗？那什么样的人能被选中呢？”云慎颠着从果盘中拿的橘子，漫不经心的，眼神随着橘子上下摆动。
靖王爷手一伸，从半路拦下云慎的橘子，缓缓剥开，往嘴里塞了两瓣，道：“你这橘子晃得我头晕。这就需要你们去城西看看了，其余的我真是一概不知，好了，国事繁忙，我要去批阅奏折了，我就不奉陪了，你们自便，出去的时候记得别踹大门，门是向里开的。”
云老板看着眼前这个满脸胡茬眼纹深重的糙汉子，真想把整个果盘扣在他脸上。为何只不过经历了对他来说很短的一段时光后，曾经稚嫩水灵一派天真，与哥哥作对时会气到鼓起包子脸的小小少年，就长成了如今这般沧桑模样，他还是怀念那个他扒在房顶时的青葱岁月。就这样一晃神，糙大汉已经剔着牙走远了。
“云慎？”楚子安已经走了几步，又回身叫了几声还坐在石桌旁发呆的云老板。
云老板回神，歪头看着面前这个凡人，没头脑地来了一句：“等我再次下凡，是不是你的眼纹会比他还深？”
楚道长微微一笑，并未做出回应，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云慎起身朝大门走去，道长跟在身后，声音埋没在一阵风声中：“无论何时，我都会再等一次。”
甘靖城作为主城，从城中心到城墙跟的距离确实不算近，并且城西侧山林密布，不便于居住，因此西侧最是萧条，四处都布满了程靖说的破房子。
嫌弃地看着满目疮痍的城西，向来为有钱人服务的云慎从未来过，顺手拉住一个从身边跑过的小乞丐，眼睛微微弯起，露出一口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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