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素时一起乘车送他们去火车站。
残雪铺地，寒风习习，残留在旮旯地方的红纸屑又飘出来，一个不经意总能见到。过完了年，还有一点年味。有些商铺还没有开门，有些商铺虽然开门了，门前的排门也只开了一两扇，斜签着放在门口，不像是要做生意的样子。不知道是因为早上的缘故，还是自己宕延在年节的余味里，总觉得还是年前的时候。
到了火车站人反而多了起来，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一路送到站台上，素时还是依依不舍地唠唠叨叨，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好生照顾自己。
“姐，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你这碎碎叨叨，还以为是诀别。”方乾听烦起来，不耐烦地说道，语气是恶声恶气。
素时霎时把剩下的话噎在嘴里，两只眼睛还是泪汪汪地瞅着他们。
素问站在月台上东张西望，仿佛在找什么人，眼睛一直在人群的面容上巡睃。听到方乾说话的语气，转过头不悦地朝他说道：“你先上火车吧，把行李也拿上去。我还有几句话和大姐说。”
像是大赦解放了一样，方乾提起两箱行李一个箭步跳上火车，脸上带着笑容，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转弯处。素时一直看着他进去，看不见了，眼泪忍不住流下来。
看到她这样子，素问很是难受。双手牵住素时的两只手臂，安慰道：“大姐，我们还要回来的，你也别……”
“不要回来了。”素时亟亟地说道，泪眼朦胧地看向素问，很果决地说道，“走了就不要再回来，就当我死了。”
素问听到这话很震惊，没想到方乾的无心之话倒一语中的了。“姐，你怎么说这样的话……”声音轻了下来，还带着点颤抖，仿佛被吓着了。
从她生病开始就一直感觉怪怪的，现在又说了这些话，她感到很惶遽，担心她会做什么傻事。“姐，不如你跟我们一块儿走吧。云开……我们以后想办法接过来。现在把云开留在这里也没关系，毕竟是云锦年的儿子，不会怎么样的。”
素时一直在摇头，含着泪说道：“听我的话，你要是不想让我担心，就带着方乾走得远远的。不然，你们就是回来了，我也绝不会认你们。”
“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素问警觉道，面容惧色，肯定有什么事是她瞒着自己，不然她也不会如此反常。
素时不说话，低头垂泪。素问往旁边侧了一点脸，忽然看到水泥柱子后面有人一晃而过，她马上拉着素时走过去，在素时耳边低声耳语，“姐，凯风想见你一面。”
完全是料不到，也是来不及做出反应，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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