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上章三岁啦

  我大病了一场,自从知道栗扬出事我就没有正经吃饭和睡觉过,全凭我要见他最后一面的信念支撑着,身体早已虚弱了。不管是在医院还是父亲的家中,我一般都是静静地躺在床上,不哭不闹更不说话,脑子一片空白,眼睛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杰克母亲劝我:“孩子,哭出来吧,你会好受点。”我其实已经没有力气哭了,这样的打击不是我能承受了的,如果不是母亲的原因,我真有随他一起去的心。以前理解不了失恋自杀的人,现在理解了,失去心爱的人,那种揪心的痛如影随形,让你无处躲藏。

  杰克一直陪着我,常常一言不发握着我的手。学校打来电话让去处理下栗扬的遗物还有退学手续。父亲说:“嘉嘉,你安心养病,我和杰克去吧。”我摇摇头:“不,我自己去!”我强打精神起床,脚底发虚,出了一身冷汗。卫生间里看见自己苍白的脸,明显消瘦的身体,眼泪无声地流下,简单梳洗换了条白色裙子也用了好长时间,杰克在外面问:“需要帮忙吗?”我没吭声,拉开了门,他单手搂住我给我力量,我勉强下了楼。

  栗扬的衣物简单得可怜,他去美国几乎没有添加衣服,还是在北京我和他买的,我一件件叠整齐,有一件T恤没来得及洗,我把脸埋在里面,似乎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气味。我再也忍不住了,开始哭泣,杰克轻轻抱着我,任由眼泪浸湿衬衣。

  不顾父亲阻止,我第三天执意回了北京,我想起了栗扬的父母,晚年丧子对他们来说何等残酷。杰克不放心我自己走又送我回了家乡,这是父母第一次见杰克,热情接待了他,杰克也不拘束,和母亲简单介绍了我在美国的情形,母亲掉了眼泪,栗扬给母亲印象很好。

  栗扬的母亲心脏病复发住了医院,我先见到了他的父亲,头发全白了,骤然间仿佛苍老了十岁,他的母亲躺在病床上,眼窝深陷,形容憔悴。我轻轻唤了声阿姨,她睁开眼睛,未语泪先流,说:“嘉嘉,你回来了,一直等你叫我妈的那一天,没想到扬扬他…”我握住阿姨的手:“让我做您的女儿吧,我会代替栗扬照顾您和叔叔。”

  “孩子,我知道你的心。”

  杰克住了一天因为公司有事就返回北京了,我又住了一个月。在母亲的悉心调养下我恢复了元气,有空就去医院陪栗扬母亲,这位坚强的母亲后来还开导我:“孩子我们不能总这样哭了,栗扬在天上看着我们,他不希望我们这样。”他母亲出院后我离开了家乡。

  我向夏一凡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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