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穆母狠狠抽噎一下,不可置信地望进那双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可惜的是,那双眼睛澄澈无比,除了释然和坦荡,再也没有其他情绪。
“而且,如果当年没有去到j市,我和怀恩也不会认识,这也是您给我的机遇。”
人生中的幸福如果真的有公式,他想也许他的幸福不是等价交换,而是翻倍增长吧。
他早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了。
“w新城的房子放到售楼处之后,应该会闲置一段时间。您如果急着回泽西岛,可以交给我处理,我会尽量让它高价出售,付款入账的银行卡号,您留一个吧。”
饭后,穆周南驱车先送穆母返回入住的酒店。
窗外的夜幕渐渐低垂,他目不斜视地看着眼前路况,忽然听见身边妇人压抑地咳嗽声。
“空调太低了吗?”他回过头询问一声,将手伸向空调按钮。
急切的动作却陷落在略显粗粝的手掌里——母亲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一瞬间,温凉柔软的触感直通心房,打通了心房中某个闭塞的通道。
母亲的眼睛执着地牵动着他,双眼皮的褶皱很深,浑而不浊的眼睛里只有夜景中的他。
他迟缓地吞咽一下,将视线挪移回面前的马路,却没有挣开那双紧握的手。
“一转眼,你已经有自己的车了,小时候给你新买一辆自行车,你都会怪我一阵子。”
他平静地回答,“那个时候是真的觉得没有必要。”
“我看你爸给我发的照片,每一张里你都和一个小女生站在一起,那是怀恩吧。”
他的神色有所波动,眉角柔和了许多,“嗯,我爸他不懂拍照,你看到的那些照片,都是怀恩妈妈帮忙拍的。”
“真是一家好人啊,怀恩看起来也知书达理,你一下子去到那么陌生的地方,能有个同龄人陪伴长大,真是不容易,下次回来,妈要专程到j市拜访一下他们一家。”
“不用,早晚会是一家人的。”他笑答。
母亲低头笑了一下,温声问,“你很喜欢她吧?”
“啊……”
他轻轻踩下刹车,车子平稳停在红灯前,窗外满是苒笙,男人的侧脸在朦胧里,褪去了局促,转瞬浸润在一片暖意。
他说,“嗯,她是我的宝贝。”
不时,车子停在酒店门口,穆周南送着穆母走进酒店。
进入酒店前,穆母拉住了他,“周南……”
他站定在原地,等待她的后续。
穆母的神色踟蹰又局促,良久后才如鲠在喉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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