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模糊了我的视线，星星点点的火把也渐渐被熄灭，所有人都沉默着，宇文繁都回首望了一眼站在原地的我们，像是英勇诀别一般。
想起他曾对我说的话，我突然明白为何端王的军队所向披靡，连宁烨也要敬畏三分，端王他有帝王家的风采，也有天生将领的义气。
“要起风了，还不回去？”
我摇摇头，目光还注视着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方向。
“塞北的风光真美，白日美，夜幕更美。”我浅浅的说着，步子已经开始后退。是啊，美得我再也缓不过气来，美得让我感到自己的渺小。
端王还站在原地，见我一步一步后退，别过头看着我，“岳大人若是受不了这寒气，本王让人送你回去。”
“谢王爷。”我步子还是渐渐往后退，想起宇文繁都离开时候的眼神，想起方才那些视死如归的勇士，我害怕了。
我害怕哪朝一日，独自走在黄泉路上，他们会把我推入忘川之水中，让积蓄千百年的仇恨把我撕裂，万箭穿心够不够？
别恨我，我不过是以小保大，我会用你们的鲜血为后世创造真正的国泰民安。
恨我吧，我是利用了你们，命是自己的，为何总要别人来支配。
一步一步的后退，我却懂得，我的心必须一步一步往前，哪怕停止也不行。
“大人。”
我迷茫的回头，一抹艳丽的红色站在一顶帐篷下，缓步向我走来，“大人最近是怎么了？总是心神不宁的样子。”
琼花一脸的关心“大人可别这个眼神看琼花，琼花认识大人好几年了，还能不知道大人你么，定是有什么扰心的事了。”
虽然是在军营，却还是挡不住时而袭来的寒风，我裹了裹风衣，“我是扰心，咱们能不能春庆前回去。”春庆后就该忙碌着准备科举的事了，这战事再繁忙也不能累着选拔官员的事，指不定就能物色个好人物出来。
琼花收了收腰际的短鞭，倏忽一笑，“当然能啊，我以为大人你担心什么呢。”
这一夜注定我安不下心，他们都不允许我离开军营半步，说是担心我的安危。可如今我担心的却是赵桀，他能如何巧妙的让宇文繁都夜袭军营，火烧军粮成功，而不导致太多的损伤。
帐中烤着炭火，温暖着周围，我扯了狐皮坐在火盆边上，小槐在边上夹着火舌子，我瞅着他的眼眸中有不停晃动的火焰，那么明亮。
小槐觉得哪不太对劲，一抬头便撞入了我眼眸中，还诧异着问大人怎么了？
“我……”
“岳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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